「beson,你这个秘书怎么会不认识我?他刚刚竟然把我挡在外面欸。」听见这聒噪的闹腾声,我不用抬头就知道史希亚又要来烦我了。
「我的秘书为什么要认识你?」我对于她的自我中心感到好笑,笑意控制不住的从鼻息呼出,并点头示意蓝裕天让史希亚进来办公室。
「白瑀莎就认识我啊。」
毫不避讳地,她提了我这些年来最不想听见的三个字。不自觉的停下了手边的动作,花了几秒鐘的时间,试图拼凑她笑起来眼睛会像月牙般弯起的模样,结果能让我想起的却只有她满脸的抱歉与眼泪,活像隻流浪狗。
一隻被雨水打湿身子总是在哆嗦的流浪狗。
眼神里充满了对周遭的侷促不安与恐惧,我很讨厌看见她为了前夫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,那模样太像太像一隻分明被拋弃却不愿离去的忠犬。不小心被风往前吹了一步,就会自己再后退一步,为了去追飞舞的蝴蝶而转了几圈,在还晕眩的同时仍旧拚了命的旋回原本的方向。
为了一个人如此兜转自己的生命,说什么忠犬真的太美化了,根本是看着都烦了也讲不听的傻狗,我能做到的大概只有站在她眼前,告诉她——我一直都在这里。
以为至少能做到让她不再雨中颤抖,结果最后还是没能好好保护她,反而让她寧可往倾盆的大雨里逃,也不愿待在我身边。
就连pocky都没有她来得棘手。
白瑀莎,我还在这里,什么时候你的眼里才容的下我?
这些过于感性的念头让我猛然清醒,我紧握钢笔继续方才手边签名的动作。
「你到底来……」
我终于抬起头想问史希亚来这里的目的,看见她两手各牵着一个小孩,我就知道我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。她似乎也发觉了我的明白,嘴边笑容从来没有那么灿烂过,噁心。
我再次低头看着如山高的合约,语气严肃的先下手为强,「我拒绝。」
「你没有选择的馀地。」
史希亚将白瑀莎的两个孩子拉到待客沙发前,边安置他们边向我说明,「他们两个很乖,你只需要帮他们检查作业跟解答问题就好,比看合约还简单。」
「我为什么要?」我挑眉反问她。
「因为你姊我要去应付难搞的客户不能带孩子,身为一个专业保姆我相信你有能力可以好好照顾他们。」
「拜託你别随便相信我。」我心不在焉的随便敷衍她,想快点让她死心。
「你不要小看你自己!」
「你才不要推卸责任。」
「好了闭嘴——」史希亚走到我的办公桌前用力一拍,差点把我的合约书给拍皱了,我噤口不语的死瞪着她,她不以为意的继续大放厥词,「这是你现在唯一能够接触到莎莎的机会,虽然是间接的但不用太感谢我了。」她总是能笑着说出一些荒谬的言论,身为她的弟弟感到非常困扰。
「我没有要感谢你,我只想把你赶出去。」我将她推离我的办公桌,以防她再来烦我。
「不用麻烦了,」她拿起自己的图稿和包包,独身的往门口走去,「竟然你这么想要我走,我就达成弟弟的愿望吧,这是哪里来的好姊姊啊!」
「喂、喂!史希亚,你回来,你把他们也带走啊你!」等我意识到她如此可恨的行为要起身前去把她抓回来的时候,她刚好跑进了电梯,我就这么望着她得逞的笑脸。
「如果你下班前我都还没来接他们,我会再去你家把他们带走的,adios!」这是她进电梯前最后说的话,要不是只剩一个缝,我就算是手被夹伤也要把她抓出来,而不是让她有机会用西班牙话吵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