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么高的个子,怎么看着可怜兮兮的?
季汐心头一软,应付着点点头:“行了,我要了,把人送过来罢。”
绿皮矮精灵咧嘴笑开花,立刻一拥而上将小奴隶身上的铁链卸掉,然后一人抓住他的双臂,一人抬起他的双腿,像是要烤乳猪一样把他举到了半空中。季汐觉得诡异,忍不住问:“这是要做什么?”
“回陛下,为了不弄脏您的马车,我们悉心准备了软皮行李箱,只要稍等片刻,我们将这小奴隶的四肢折断,打包收进去就好。”
这句话简直令人头皮发麻!她连忙制止:“不用了,这样恐怕会损伤他的皮子,把他送过来。”
她撩起车帘,让出半边位置。众人连忙纷纷低下头,不敢直视王女的面容,低声应了句好。
于是,那个可怜的小奴隶被捆上了红绳子送上了马车,像是一个纸袋子一样丢在了厚厚的地毯上。王女笑眯眯地打量着脚边的少年,颇为满意地哼了一声:“凑近一看果然肤若凝脂。在路上闲着无事,正好活剥了他。”
矮精灵们闻言激动极了,尖着嗓子赞叹道:“不愧是芙洛琳殿下!您一出手肯定是举世无双的艺术品,真希望我们能亲眼目睹!”
季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放下车帘,马车哒哒哒地开始移动。
……
从这个斗兽场到王宫大约要半天时间,期间,那小奴隶一直一动不动地趴在地毯上,双手被反剪捆在背后,姿势很是难受,他却一声都不敢吭。而那位声称要活剥的王女玩了一路上的本子——她似乎对手中的玫瑰笔记本很感兴趣,只是琢磨了一路上,都没能打开。
天色逐渐由昼到夜,西垂的夕阳将天空晕染成瑰丽的橙黄色。季汐有些一筹莫展地将本子收起来,掀开马车的窗帘,看了眼外面。
王宫坐落在郊区,因此外面群山环抱,廖无人烟。连绵的碧绿的草地上,稀稀拉拉的黑脸小羊在惬意吃草,夕阳把它们照耀得金灿灿的,好似一只只蜂蜜小糖球。
不一会儿,马车的速度减缓下来,慢慢爬上了山坡。马蹄有力地踏上逐渐坚硬的山路,“哒哒、哒哒”,沉重地声音落在人的耳朵里,连同心脏都一起同频震动起来。
要到王宫了。
不知道故事背景,不知道剧情梗概,她马上就要作为这个世界的王女在这里生活,却对这里的一切都一无所知。除了自己脚下的这个少年,是自己要攻略的男主以外。
可是这个人怎么会是男主呢?
季汐往地上看了一眼,那花纹繁复、金线密织的地毯上,少年蓝色的发丝宛如一湾迷你的海,显得沉静而纯粹。他背对着自己侧躺在地上,细细的麻绳在他的手腕上留下深深的勒痕。
好白的皮肤。
怎么能这么白皙?简直不像人类一样。
裙底那双刚变成人类的双脚又兴奋起来,分泌出黏糊糊的粘液后,故意在地上“啪嗒啪嗒”地拍打。沉默地少年听到这个声音,身子微不可查地颤了颤,似乎有些害怕。
季汐眼睛一亮,纤足彻底变成一团纤细的、黏哒哒的触腕,从她宽大的裙底下钻出来,宛若恬愉一般在地上蠕动着,来到了他的身边。
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找点乐子。
不过,从哪里下手好呢?
她打量着少年纤挑的身体,目光在他的脚踝处凝了凝,唇角蔓延出一丝玩味的笑意。
一根小小的、带着吸盘的触手悄悄探了过去,从少年的小腿与白衣中的缝隙间钻入,缓慢而耐心地爬到了他的腰际。然后,迅速卷住了他的腰肢!
少年剧烈一抖,整个人从地上几乎弹了起来,却又虚弱地重重落在地。他仰着头,无助地看着头顶的马车穹顶,任由那冰凉的触腕在他的下半身游走。
白衣服十分单薄,依稀可见触腕游走的身影。那根滑溜溜的触手布满了吸盘,在他的皮肤上“啵、啵”地吮吸着,并且留下蜗牛般亮晶晶的水痕。少年一开始还咬紧牙关,庆幸按耐着恐惧,不敢动弹分毫。可当那触腕不怀好意地深入他的两腿之间时,少年突然瞪大了眼睛,侧过头,那双与发色一样湛蓝而通透的眸子,含泪看向她。
颤抖的喘息声也粗重起来,似乎绝望到了极点。
这种程度就受不住了?
季汐还有些意犹未尽,但是一看到那双蓝色的眼睛,还是见好就收罢——反正她把他买了下来,日后慢慢调教就是。
于是,王女的触手缓缓从他的腿间退下,窸窸窣窣地游了回去。少年抽了抽鼻子,从地上做起来,垂下头,紧紧并着双腿,好一副被玷污的样子。
呃……好像有点欺负过头了?
看着怪可怜的。
季汐莫名良心作祟,清了清嗓子,开口道:“你别害怕,方才说要活剥你,都是吓唬你的。既然我把你买下来了,肯定是因为你对我有用处。”
的确有用,还得靠他的合欢值拿奖金呢。
她的话十分诚恳,少年犹豫了一瞬,稍微抬起头,把下巴搁在了膝盖上。
许是许久都没有剪发,他的刘海很长,几乎完全遮住了他的面容,只能依稀看到尖尖的下巴。王女凑过来,伸手拨开了他额前的发丝,和那双如同海洋般的蓝眼睛四目相对。
“你真漂亮,怪不得被抢走做了拍卖商品,也怪不得芙洛琳要买下你。”
少年疑惑地看着她,张了张嘴,却不知怎么回答。
“你有名字么?”
他摇摇头。
“连名字都没有?那你的家呢,家人……或者族群,可还记得么?”
他亦是摇摇头。
看来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傻孩子。
这可咋办?男主都不知道自己的信息,她肯定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话。季汐微微叹了口气,打算到了王宫找医生之类的人帮他看一看,就在这时,面前的少年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。
“呃……”
他用尽全力,发出了一个短促的气音,表情似乎在呼救。
季汐这才发觉小奴隶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讲过话。他能发出声音,说明不是个哑巴,但是为什么不说话呢?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,那代表着雄性特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,在纤长的脖颈中显得十分突兀。
等等,这喉结好像有些大啊?
不知是不是错觉,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,他的喉咙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般收窄了几分,脸色煞白无比。紧接着,那颗蓝色的脑袋“咚”地朝后一仰,直直地撞上了身后的座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