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醉

  “你有男朋友吗？”
  嘈杂的DJ音乐里，田甜的声音扬高了8度：“有！”
  对面男生的眼神顿时暗了下去。
  闻言，身旁穿着清纯学生装的程醉抬起一只手覆到田甜耳边：“小田甜，这都今晚第几个了，你家大叔必须有点危机感。”
  田甜在人群中随着音乐摆动，心脏差点就随着劲爆的音乐声跳出来。
  她家大叔？这都第四天了，还没回来。
  舞池里男男女女簇拥摇摆，清一色学生制服和寄情声色的会所似乎有点不搭调。
  但大家，找的就是这种刺激。
  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双十一，也就是光棍节。
  田甜这个假光棍被程醉这个真光棍拐来参加主题趴，一套学生制服穿在她身上，比任何人都像制服的诱惑。
  她心不在焉，时不时瞥一眼手机，灯光闪烁，忽明忽暗间，脸上有难掩的落寞。
  不到11点，田甜就拉着程醉离场。
  刚走出拐角，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，田甜就看到顾以诚站在大门外的吸烟区旁，身穿黑色大衣，里面是领口敞开的衬衣，指尖一点红光微闪，身边还有一个正在和他攀谈的男人，程醉愣了愣。
  田甜站住，没有动，顾以诚这时也转过身来，掐灭手间的烟，嘴角翘起抬腿走过来。
  田甜脸上写着惊讶、疑惑、惊喜，紧接着只有喜悦，她咧开了嘴，像乳燕投林般飞奔过去，紧紧抱住顾以诚的腰。
  顾以诚圈着她，过了一会，才捧起她的脸。
  “怎么了，不开心吗？”顾以诚问，田甜脸上凉凉的，两颊却泛着红晕，双眼蒙上雾气，泪中带笑的样子实在让人心动。
  顾以诚大拇指轻轻摩挲她柔软的嘴唇，深深看着她，田甜把头埋在他怀里蹭了蹭，抿了抿红嘟嘟的小嘴，呢喃道：“没有，想你了。”
  软软糯糯的一句话带着蜜糖，顾以诚似笑非笑，眼里却装了一片星空，田甜看得入了迷，直到他微凉的嘴唇覆上来，才反应过来。
  淡淡的烟草味在两人的唇间弥漫，一如既往的强势，一如既往的不容后退，撬开她的牙关，夺过她的小舌头，田甜感到舌根发酸，却丝毫不想结束这个吻，鼻尖萦绕着雄性特有的荷尔蒙气息。
  或许力量对柔软，正如男人对女人吧。
  寒冷的冬夜总让人自觉寻觅温暖，田甜死死圈住他的腰，被他的温度牢牢包裹。
  不知过了多久，唇边掠过一股热气，顾以诚低笑：“走吧，回家。”
  田甜这才清醒过来，双手捧着脸，扬起手掌一个劲扇风，好热，好尴尬。
  “很热吗？”
  顾以诚伸手抓住她的手掌，她今天穿得本来就少，顾以诚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到她身上，衣服上残留他的体温，田甜抓住衣襟紧了紧。
  美丽的学生妹果然不是好当的，下不遮腿，上不藏棉，御寒全靠抖，田甜忍不住把手都缩到衣服里。
  矫情劲过去，田甜想起来自己还有友人程某人是也，转过头向后扫，程醉已经来到大门外，满脸写着“见色忘友”的无奈和鄙视。
  田甜讪笑，裹着大衣蹦蹦跳跳来到她身边，用手指了指顾以诚，顾以诚也走了过来。
  “醉醉，他是顾以诚，这是程醉，我的好朋友。”
  程醉大大方方：“终于见到本人了，你好。”
  “你好”，顾以诚微笑致意，转头向两人介绍在场的另一位男士，“这是沉言，我表弟。”
  程醉向他点头，转而视线徘徊在别处，田甜和他问好，看一眼程醉，再看一眼沉言，最后看向顾以诚。
  这两人，气氛怎么怪怪的。
  程醉不是怯场的人，而且，沉言看她，怎么像在看猎物一样。
  这个眼神，她在顾以诚眼里见到过。
  田甜不由得多打量一番沉言，清隽矜贵，气质和顾以诚倒是很像，多了几分阳光，眼神就没离开过程醉。
  害，没办法，年轻嘛。
  为她家蜀黍默哀叁秒。
  就在田甜思绪如潮时，顾以诚走过来捞过她的肩膀，“我们先回去了。”
  “可是，醉醉……”
  顾以诚按住田甜的手臂，把她夹在臂弯里，“沉言，你送程醉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