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星予按下电梯,身后却有另一人也按下了按键,两人的手指触碰在一起。
她转过头来,同annie的目光碰在一起。
annie只是抬眸淡淡看她,电梯的轿厢里映着两人交迭的影子。
莫星予的嘴唇动了动,在她出电梯之前终于开口邀请道:“我们能谈一谈吗?”
annie戴上墨镜,点了点头,两人便往离医院几百米的一处咖啡厅坐了。
莫星予点了一份拿铁,annie点了一份美式。
今日annie穿了一双尖头高跟鞋,双腿交迭时头朝着自己,显示出不动声色的锐利气息。
“你和林风,过去在一起过吗?”
莫星予说完,便觉得自己的这个问话很没有水平,看annie皱起眉头的表现,更加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愚蠢的问题,顿时头低着,不再看她。
“我们在一起过,但没有肉体上的深入接触。”
“哦。”
莫星予被她的直白给惊到了,迭着吸管的包装纸玩,来掩饰心头的尴尬。
annie反倒笑了:“林风和斐清同都喜欢这样的,这两人的品味在不同时段都紧跟着对方。”
她也没说他们的品味是好还是不好,但是莫星予却从她的话语里咂摸出来了某些东西,猛地抬头看她。
annie说林风喜欢她。
她若是说的是真话,那么他对她的若即若离又该如何解释?
她遽然的沉默让annie嗤笑起来:“一副胆小鬼模样,喜欢就去表达啊。”
莫星予颤声问:“可是,他如果是骗我的呢?”
annie的脾气比她想象得更坏,当即把咖啡一饮而尽,冲她挥了挥手,飘然离开。
莫星予没急着走,她一个人呆着,秋阳照着橙黄色的桌子,映下她孤独的倒影。
annie的脾气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,她想起了林风过去对待其他他看不上眼的人的模样,也是毫不犹豫地爽利离开,莫星予总得赔笑着朝他人解释林风突如其来的坏脾气。
林风那时候就会站在几米远的地方看她,眼神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气,几年以后他便不会这样甩脸色了,莫星予问过他原因。
他只是凑过来亲她,猫儿一般用脸颊蹭着她的下巴,然后说,姐姐,你不用为我去讨好别人。
林风的处事风格真的变过吗?他只是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温柔了。
不是所有人随着年纪的增长,都会变得谦逊而温和,如果想要循着自己选择的方式不改变,就必须要有棱角。
林风最害怕的事情,就是自己会被外界改变。
莫星予看着杯中的冰块缓缓上浮,无意识地划着被雾气覆盖的玻璃杯。
她是一个怯懦的人,六年前因为觉察到林风心中难以割舍的部分,便毫无进击的勇气,仓皇地离开。
六年以后,面对annie,依然有一种属于败者的狼狈感,其实对方并没有赢,自己六年前输在自己的胆小忍让。
可是林风动了对手的蛋糕,把自己作为人质要挟的时候,她却反而不害怕。
世间的一切,居然如此荒谬和矛盾。
她前一秒想着同林风结婚,长长久久的在一起,后一秒却又犹疑不决他对自己的感情。
看清一个人对自己的感情,居然比看清自己行为的动机容易。
莫星予只是确定一点,她只要想到同林风结婚的场景,就觉得自己轻盈得像杯子里的浮冰一样,快乐得都要飘起来了。
她一直在怀疑自己对林风的吸引力,可是却忘了林风是被自己吸引过来的。
两人六年前的第一次做爱,是林风主动的。
这个男人有着恶劣的脾气,与他的美貌形成了截然不同的特质,他看不上别人,自然也没有滥交的对象。
换而言之,她身上有让他痴迷的地方。
她光是想着,就想现在再立刻去见林风,但是受伤的病人需要静养,莫星予按捺着自己激动的心情,计划着明天见他该说些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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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星予失眠了一宿,第二天早早就梳妆打扮,甚至为了让自己形象更好,还化了淡妆。
到医院门口,莫星予的旧疾复发,想到林风昨日冷淡的态度,磨蹭了半天才按电梯。
林风的房间门口没有人,莫星予直接推门进去。
房间里没开空调,炽热的夏风肆意地灌进来,吹散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。
林风穿着白色的病号服,正躺在床上望着自己的手。
那只手上包着厚厚的纱布,莫星予明白底下是纵横交错的狰狞伤口。
林风余光看着她坐在自己身边,转过身去背着她,一言不发。
莫星予坐在床边的凳子上,按捺住心中的焦躁,说道:“我昨天见了annie。”
林风没吭声。
莫星予看着他后脑勺的发旋,据说有发旋的男人很聪明,聪明的人总会把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地隐藏起来,外人根本无法窥探出其中的门道。
她再接再厉道:“我知道你现在喜欢的是我,我不吃你和annie的醋。”
男人的肩膀耸动,莫星予觉察到不对劲,触摸到他的手臂,发觉他在微微颤抖,用力气将整个人翻过来,才发现他的额头上沁了一层冷汗。
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暗自忍耐,云淡风轻只是表象,病痛和随时能够被他人左右的道路,一直在影响着他的情绪。
顿时心头升起丝丝缕缕的疼痛,莫星予抱住他,用床头柜上的毛巾给他擦汗。
她忽然释然了,他俩之间的对错,究竟是谁负了谁,是无意义的思考,她只想让他陪着自己,无论喜怒哀乐,生活中的艰难险阻,两人都能跋山涉水一并走过。
苍白的脸色,凝聚着不断往下滚落的水珠,男人的模样狼狈不堪,莫星予却用唇蹭了他的下巴。
“我其实想和你结婚。”
林风被她搂着,只是安静温顺地靠着她,瓷白的皮肤在阳光的映照下,像一尊精美的玻璃制品。
莫星予以为他没听清,又坚定地说了一遍。
她放在林风胸口上的手传来温热的感觉,男人颤抖地吻上了她的手。
“我愿意。”
莫星予听见林风这样说。
她心口热热的,耳朵也嗡嗡的分不清东南西北,呆愣愣地同男人唇舌相碰,发出粘腻的水声。
林风越吻越兴起,把她推倒在床上,靠在她的身上。
胸口一凉,莫星予才发现自己的t恤被掀开,林风一只手笨拙地解着她的胸衣,却屡次失败。
莫星予看向他的手:“你的手不痛了?”
林风用另一只手摸摸自己的额头:“没开空调,被蒸出的汗。”
莫星予瞪了他一眼,林风还真能演戏,方才自己以为是他痛出来的冷汗。
林风解不开扣子,半撒娇地说道:“姐姐,给我吸奶。”
他剃了平头,整体虽然多了一些属于男人的硬朗气质,但依然是个干净俊秀的美人,被这样渴求的眼神看着,莫星予居然鬼迷心窍地解自己的胸衣扣子。
门外路过的护士的交谈声将她拉回了现实,莫星予想放下手,却被林风握住了。
他将面颊贴在自己的胸脯上,看起来真像一个渴望喝奶的小朋友。
莫星予感觉血往脸颊上涌,这种游离在道德边缘的想法不应该在此时此刻出现,她的心却因为林风的话语而躁动起来。
她忍耐着腿间的湿意,耐心说:“这里不好,等你出院。”
话还没有说完,胸口就传来一阵酥痒,忍不住轻哼一声。
林风小口地舔着她的乳尖,像是舔着美味佳肴一般,莫星予要往后躲,林风拽着她,不让她后退。
男人埋在她的双峰间舔得兴起,裤裆之间也鼓起了一个大包,莫星予皱眉看着,打算只要他开口向自己求欢,就一口回绝。
林风只是垂着头,隔着裤子蹭她。
莫星予用手指抵住他的胸膛:“你这样,裤子弄脏了该怎么办?”
“那就丢掉。”
林风回答得漫不经心。
“别人问起来怎么办?”
“说不小心弄脏了。”
“那床单呢?”
莫星予不是啰嗦的人,但是在他的身旁,便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劝他。
“可是我难受。”
林风哑着嗓子,眼里湿漉漉的,莫星予将他同几年前的那个少年的身影重合起来,无论过去,现在,还是未来,她都在为他心动。
她让他躺下,病号服的裤子是松紧带,轻轻就能够褪下,她含住那根肉棒,反复吞吐。
两人正亲热的起劲,冷不防护士敲门,莫星予的牙不小心磕到他的龟头上,男人的腿战栗了一下,随即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。
那里柔软敏感,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,他一定很痛。
莫星予这样想着,便想要离开他的肉棒,却被男人一把按住。
莫星予瞬间明白了林风的意思,想要挣扎时,门口的护士已经推门进来了。
甜甜的声音传进来:“我进来了哦。”
她再走几步就能看到现在两人的模样,莫星予慌得不知如何是好。